2018至2023中美贸易战与去美元化的曲折路
东海沿岸的盐雾总是带着一点腥甜,老渔民说,那味道里有几百年的故事。祖父年轻时在码头做搬运工,手掌磨得像船板一样粗糙,他常提起一个“贝壳年”的传说——那年,港口堆满了白亮的螺壳,却没人敢随便拿,因为有人说它们是龙王换来的贡币。
这个传说后来被一位叫翟东升的学者改写成寓言,在电视辩论里讲给观众听。他把东海国比作中国,把龙王换成美国,把贝壳变成美元,说三十年来我们辛苦织布烧瓷,有一半成果都换成这种不能吃、不能种地的货币储起来。听的人有笑,也有人皱眉——因为故事外面是真实发生过的一场拉锯战:2018年春,美国总统特朗普签下备忘录,指控中国窃取知识产权,用1974年的贸易法301条加征关税,从钢铝开始,一轮又一轮;码头上的新闻收音机播着这些数字,就像天气预报一样反复出现:25%、10%、2000亿、600亿……
我记得第一次感到紧张是在2019年夏天,那时候村里的小厂接不到美国订单,老板跑去市里找新买家,有人劝他试试越南和墨西哥,说同样的货可以绕个弯进美国市场。这事后来真被经济研究证实了——即使关税高企,中美之间依然通过第三国纠缠在一起。那段时间,《南方周刊》上还登了一篇旧县志考证,说清末时也有类似情形:洋商封港,中国商贩就用马六甲和槟城作跳板,把茶叶运出去再转回欧洲。
倒叙一下到2020年的冬天,北京冷得厉害,但金融圈却热闹非凡——人民币国际化的话题从会议室延伸到茶馆桌上。有朋友拿出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的小册子,上面印着成员国名单;还有人翻出SDR篮子的比例表,说人民币占了10.92%,比很多人想象的大。在这一年,中国和欧洲签下投资协定,不少跨境合同直接用人民币结算,这让做出口生意的小镇财务员省去了不少汇率烦恼。
插叙一个细节,是关于石油账单的。2022年底,我在浦口见到一个跑中东业务的人,他刚从利雅得回来,兴奋地说第一笔用人民币结算的沙特原油已经完成,总额25亿。他拍着行李箱笑:“这次不用担心美元卡脖子。”旁边喝茶的大伯插话:“早些年我们卖毛皮也是这样,被外国钱拖来拖去,不如自己定价。”这句大伯的话让我想起巴西、印尼也跟进用人民币贸易,还有跨境支付系统CIPS悄悄扩展到了千余家银行覆盖百国之多,这些数字藏在财经版角落,很少有人细看,但它们像暗流一样改变方向。
短段落穿插一下技术领域——华为麒麟芯片重新回归是在2023秋季,我亲眼看见街角手机店排队买Mate60的人群,其中不少是工程师模样,他们聊的是7纳米国产芯片如何突破美国禁令。从2018华为受限,到中芯国际被管制,再到自给率从15%升至20%,这些变化并不显眼,却让供应链上的工厂主心态慢慢稳下来,即便苹果部分产线移往印度越南,中国仍保留七成组装量,因为效率与成本摆在那里不动声色地发挥作用。
顺差这个词,在镇上的老会计嘴里很朴素,“就是你卖出去的钱比买进来的多”。他翻开账簿指给我看:2023对美顺差四千多亿美元,美国抱怨补贴出口,可仓库里的订单说明另一件事——他们离不开我们的制造业。这种循环曾经全靠美元,现在逐渐分散风险,比如减少持美债(降至8500亿)、增持黄金欧元,与俄罗斯九成贸易改用人民币,与东盟九千亿美元往来超过中美规模。这些动作就像寓言里的归乡人砍断献祭绳索,让劳力回流田间,让河水清澈一些,只不过现实中的过程更长、更复杂,也没有那么戏剧化的一场搏斗结束全部问题。
最后一次看到那个“贝壳”故事,是去年冬天,小学老师把它当阅读材料发给学生,还配了一张画:海滩上孩子捡起贝壳,又放回沙子里。我路过操场,看见几个孩子蹲在树根旁玩泥巴,其中一个抬头问:“要是不用贝壳,我们还能玩吗?”老师没回答,只拍拍他的肩膀,然后转身吹哨催大家回教室去吃午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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